叫念灵,常年咕咕。
隐藏昊粉,林唐心头好。

那天下雨,随父母一起去墓园扫墓,途中人群拥挤,比肩接踵,我同前面的父母甩开一段距离,彼时我在同你聊天。

拐进小道,寻墓碑。

我随手照相予你,你警告我切忌做这种事,可我想,她应该不会介意。

绝不会的。

看见墓碑上多出的照片恍惚,我印象里,其实那儿该是个鲜红的寿字的。

没用经过先前准备的照片,黑白几近肃穆。她没有笑容,同那张记忆里的、充满褶皱的脸格格不入。

陌生而茫然。

小时候她会用独属于她的步伐一点点独自来到我家中,给我一把糖,然后看电视,有时候只是跟我外婆聊天,没完没了的折着锡箔。

也不过是八九年前。

再过了两三年,她身体大不如从前,也听外婆说她过得不尽如人意,听她们说是她当初自己选择帮着养老的儿子不恰当。

外婆是她的第二个女儿,是她最亲的孩子。

偶尔会随外婆去她家里做客,总是怀着期待的,她喜欢笑,冲着我笑,冲着外婆笑,看着我耐不住性子地跑上跑下。

那时候我期待什么呢,不过是一把糖,一叠红包,一句慰问。

她极少下楼,至少我看着觉得少,但记得她当时借宿在我家——晚上只能睡沙发,旁边放着两个椅子防着自己摔下来。

但她依旧高兴,也是那时,我隐隐意识到,她在自己家,过得确实辛苦。

我记得她吃汉堡时候的迅速——直到现在还会在她墓地上放上一两个;她躺在病床上插着绿色的管子;起身吃掉了一整只鸽子;坐在藤椅上看电视;来我家叠锡箔。

之前外婆开刀,风险大,妈妈在那晚上梦见她在给佛祖一个一个的磕头,醒来后外婆已经度过危险期。

一个一个的磕头啊。

想来确实讽刺,没有一个第四代在她葬礼上出席,唯一记得她的我在学校里考试。

听说生前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在她葬礼上哭的一塌糊涂。

给谁看呢?

一晃眼连我都长大到会时常怀念她的地步了,不知道她听说以后,会不会笑一下呢?

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那间狭小的,堆满了杂物的屋子里,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着人去探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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